《都市霸神》

尘埃里的王座

夜色浓稠如墨,霓虹却执意要将它撕开无数道裂口，光怪陆离地泼洒在繁华的都市轮廓上，摩天大楼是冰冷的钢铁丛林，车流是奔腾不息的金属血液，而这庞然巨物的核心——顶级会所“云顶”的顶层，此刻正上演着一场无声的权势倾轧。

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的醇厚、名贵香水的幽香，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、属于金钱的傲慢，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却冰冷的光，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照得棱角分明，带着精心打磨过的客套与疏离，中央，一张价值不菲的红木圆桌旁，一个穿着崭新西装、脸上带着几分倨傲的年轻人，正用指节敲着桌面，发出令人心烦的笃笃声。

“张总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？”他声音不大，却像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，激起一圈圈涟漪，“城南那块地，我们‘宏图’势在必得，您那个小公司，还是趁早……”他故意顿了顿，嘴角勾起一抹轻蔑，“……识相点，别自取其辱。”

被称作张总的中年男人,西装笔挺，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，脸色却微微发白，他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未动过的红酒，杯壁上凝结的水珠，像极了他此刻冷汗，他身边坐着一位年轻女子，眉眼如画，却紧紧蹙着，攥着桌布的手指关节泛白，她是张总的女儿，林晚晴。

“李少，张总的公司也是辛苦打拼多年，城南那块地，我们……我们可以再商量……”林晚晴鼓起勇气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
“商量？”李少嗤笑一声，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“林小姐，你爸的公司，在我眼里，就像这云顶顶层的一粒灰尘，吹口气就散了，还商量？我李少看上的东西，还没有得不到的！”他身体前倾，目光肆无忌惮地在林晚晴身上扫过，“不过嘛，只要你林小姐肯赏脸，陪李少我开心开心，这事……倒也不是不能谈谈。”

“你！”林晚晴气得俏脸通红，眼圈瞬间红了，张总更是脸色铁青，嘴唇哆嗦着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，在这座城市，李家虽算不上顶尖，但财势滔天，李少的跋扈更是人尽皆知，今日是存心要让他们父女颜面扫地，公司倾覆。
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,包厢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。

一个身影走了进来。

他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旧夹克,与这满室的奢华格格不入，头发略显凌乱，脸上带着一丝长途跋涉的风尘，眼神却像深潭里的古玉，沉静，内敛，甚至有些漠然，他叫陈默，一个刚刚从大山深处走出来的年轻人，按照爷爷的遗愿，来这座城市寻找一个所谓的“恩人”，顺便……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
他的出现,如同一个幽灵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，随即，包厢里响起几声毫不掩饰的嗤笑。

“哪来的要饭的？保安呢？怎么放这种人进来！” “李少，看来今天您的‘雅兴’，连苍蝇都招来了。” “哈哈，看这打扮，不会是来讨饭的吧？”

李少的眉头也皱了起来,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陈默的旧夹克，充满了厌恶：“哪来的穷鬼？滚出去！别脏了我的地方！”

陈默仿佛没听见这些嘲讽,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，最终落在了脸色惨白的张总身上，又看了看他身边强忍着屈辱的林晚晴，他缓缓开口，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：“你们，欺负他？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,整个包厢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
随即,爆发出更加刺耳的哄笑。

“欺负他？哈哈哈，这小子脑子有问题吧？” “李少，他居然说您欺负人？笑死我了！” “快滚快滚，再不走，别怪我们不客气了！”

李少也笑了,但笑意未达眼底，他缓缓站起身，身高优势让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陈默，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与残忍：“欺负？对，我就是欺负他了怎么样？你能把我怎么样？废物一个，也敢在这里多管闲事？”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立刻围了上来，个个眼神不善。

陈默依旧平静,甚至没有看那几个跟班一眼，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张总身上，淡淡地问：“你叫什么？遇到了什么麻烦？”

张总愣住了,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寒酸的年轻人，眼神却异常坚定，不像是在开玩笑，他下意识地回答：“我……张建林，这位是李氏集团的李少，他……他要强城南我们公司的地皮，还要……还要我女儿……”

话没说完,李少已经不耐烦了：“废物就是废话多！给你脸不要脸！”他猛地一挥手，身后的一个壮汉立刻狞笑着朝陈默扑来，“小子，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！”

那壮汉的手还没碰到陈默的衣角,陈默的身影微微一侧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避开了他的抓取，右手如闪电般探出，精准地扣住了壮汉的手腕，轻轻一扭。

“咔嚓！”

一声轻响,清晰可闻。

壮汉的惨叫声瞬间划破包厢的喧嚣,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下去，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。

死一般的寂静！

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,脸上的笑容僵住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。

李少的脸色也变了,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弱不堪的年轻人，竟然身手如此狠辣！他厉声喝道：“你……你敢动手！给我上！废了他！”

剩下的几个跟班如梦初醒,怒吼着朝陈默扑去，在陈默面前，他们的攻击显得如此笨拙可笑，陈默没有花哨的动作，每一次出手都简洁、高效，直指要害，扣腕、擒拿、肘击、膝撞……动作行云流水，带着一种野兽般的本能。

砰！砰！砰！

短短几秒钟,几个跟班已经全部倒在地上，抱着胳膊或腿，痛苦地哀嚎着，再也爬不起来。

包厢里,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几声压抑的痛哼。

陈默缓缓站直身体,拍了拍手上的灰尘，仿佛只是掸掉了几粒尘埃，他的目光，终于落在了李少那张煞白的脸上。

“”陈默的声音依旧平淡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，“你，还要欺负他吗？”

李少双腿开始发抖,他从未想过，在这座他自以为可以横行无阻的城市里，会遇到这样一个人物，那双眼睛，像深渊一样，让他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，他嘴唇哆嗦着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
陈默不再理他,走到张总面前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些破旧的地址条，递了过去：“张建林？你是这个地址的主人？我爷爷让我来找你，他说，三十年前，你救过他的命。”

张总颤抖着手接过地址条,仔细看了看，又抬头仔细打量陈默的脸，越看越是激动，声音都哽咽了：“你……你是老陈头的孙子？天哪……真的是你！你爷爷……你爷爷他还好吗？”

“半年前，过世了。”陈默的声音低沉了些许，“他临终前，让我一定要来找到你，说这份恩情，他没齿难忘，让我替他报答。”

张总眼眶湿润了,紧紧握住陈默的手：“好孩子……好孩子……你爷爷是个好人，是个大好人啊！三十年前，他在山里打猎，救了我一命，我当时身受重伤，是他把我背出大山，还照顾了我半个月……我这条命，是他给的！”

陈默轻轻点了点头,目光扫过一旁的林晚晴，对她微微颔首。

林晚晴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,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平凡，却拥有着惊人身手和神秘背景的年轻人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异样，刚才那股屈辱和恐惧，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。

李少看着这一幕,知道今天踢到了一块超级硬的铁板，他强忍着恐惧，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：“张……张总，原来您是陈老恩人的朋友……刚才……刚才是个误会，我……我这就走，这就走！”

说着,他连滚带爬地想往外跑。

“站住。”陈默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
李少的脚步猛地一顿,吓得差点瘫软在地。

陈默走到他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，眼神没有一丝波澜：“以后，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别人，尤其是，”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林晚晴，“不该碰的人，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