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御苍莽
苍莽如巨兽匍匐,横亘于天地之间,群山是它嶙峋的脊梁,林海是它蓬松的毛发,狂风是它粗重的喘息,雷霆是它暴戾的咆哮,这无垠的荒野,吞噬过无数渺小的生灵,也磨砺出真正的勇者,而他,便是在这苍莽之上,以剑为犁,耕耘出一条通往巅峰之路的剑者。
他的剑,名为“斩风”,剑身并不华丽,甚至有些粗犷,一如它的主人,剑脊上布满细密的纹路,是无数次与风霜雷电、妖兽精怪碰撞留下的勋章,他没有显赫的家世,没有名师的指点,他的剑法,全部是从这苍莽之中悟来,幼时,他见山洪奔涌,便悟到剑势之刚猛;见落叶飘零,便体会到剑招之轻灵;见古藤盘根错节,便明白了剑路之刁钻,苍莽是他的师,他的道场。
御剑,对他而言,并非仅仅是御使一件兵器,而是御使这片天地间的“势”,他立于悬崖之巅,脚下是万丈深渊,云雾缭绕,狂风呼啸,吹得他衣袂猎猎作响,他却稳如磐石,手中“斩风”斜指苍穹,眼神锐利如鹰,突然,他动了!身形如离弦之箭,不是冲向天空,而是纵身跃下,就在众人惊呼之际,他脚尖在峭壁凸起的一块岩石上轻轻一点,身形借力再次拔高,手中长剑划出一道玄奥的弧线,仿佛将呼啸的狂风都引为剑势的一部分,剑光如匹练,在苍莽的背景中一闪而逝,随即,一声凄厉的兽吼从下方传来,一只试图偷袭的苍鹰被剑气所伤,哀鸣着跌入深谷。
这便是剑御苍莽的真意——不是与天地为敌,而是与天地共生,他的剑,能引动山间罡风,能借势林间藤蔓,能感知水底暗流,在与一头体型如山、鳞甲如铁的莽妖对峙时,他并未选择硬拼,他身形飘忽,在密林中穿梭,剑光或刺或撩,专攻莽妖周身要害,却又绝不与那庞大的身躯正面相撞,莽妖狂怒,掀起巨浪般的泥石流,他却不退反进,脚踏一块巨石,借力腾空,长剑在空中划出一个圆,仿佛将漫天风尘都纳入剑势之中,最终以一招“苍莽回旋”,精准地刺入莽妖柔软的腹部,那一刻,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剑鸣与妖吼,苍莽的威严与剑者的锋芒,达到了短暂的平衡。
岁月流转,他的身影出现在苍莽的每一个角落,从酷热如焚的火焰峡谷,到冰封千里的雪域高原;从危机四伏的沼泽泽国,到寸草不生的死亡戈壁,他的剑法,也在与苍莽的磨合中,逐渐臻于化境,不再是单纯的刚猛或轻灵,而是刚柔并济,虚实相生,有时如春风拂面,温柔而致命;有时如冬日寒潮,凛冽而霸道。
人们说,他的剑,已经能御使这片苍莽的“魂”,他不再需要刻意去感受风势、水流,因为苍莽本身,就是他身体的延伸,是他剑意的延伸,当他立于苍莽之中,他便与这片天地融为一体,剑之所指,便是苍莽意志之所向,他的剑,不再是斩风,而是御苍莽。
夕阳西下,余晖将连绵的群山染成一片金红,他收剑入鞘,站在最高的山峰上,俯瞰着脚下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苍莽,风依旧在吹,林依旧在摇,但此刻的苍莽,却仿佛温顺了许多,他知道,这苍莽永远没有尽头,他的剑道,也永远没有终点,前路或许依旧艰险,或许还有更强大的妖兽,更恶劣的环境,但只要心中剑意不灭,手中长剑在,他便能在这片苍莽之上,御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,剑锋所指,皆是坦途,剑御苍莽,这不仅是一种技艺,更是一种信念,一种在这无尽荒野中,与天地争锋,与自我对话的永恒之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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