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沌圣君
混沌为骨,众生为心——圣君无界**
寰宇如卵,初开鸿蒙,清气上浮为天,浊气下沉为地,然天地之间,尚有一缕无形无质、未分阴阳的“混沌之气”,它如太古遗脉,沉眠于宇宙的皱褶之中,不属五行,不循常理,只待那一个能将其唤醒的宿命之魂,万古悠悠,星辰生灭,无数神魔陨落,道统兴衰,唯那混沌之气,在时空的尘埃里静静蛰伏,直至——他降世。
他被称为“混沌圣君”。
这尊号并非庙堂之上群臣的颂赞,亦非芸芸众生口耳相传的敬语,它更像是一则刻在时间长河源头的古老预言,带着宇宙初生时的蛮荒气息,以及一丝令人心悸的、对未知的敬畏,混沌者,天地之始,万物之母,也是秩序的终极坟墓,圣君者,执掌权柄,泽被苍生,是文明光明的灯塔,这两个本该泾渭分明的概念,在他身上诡异地融为一体,构成了一道让诸天神魔都感到不安的悖论。
混沌圣君的形象,似乎永远无法被凡俗的视觉所捕捉,有时,他立于九天之上,身形是流动的星云,眸光深处是星系生灭的幻影;有时,他行于尘世之中,又只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、眼神温润如水的青年,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仿佛能抚平一切创伤的微笑,他的宫殿,并非雕梁画栋的琼楼玉宇,而是悬浮于无尽虚空中的一团混沌漩涡,内里时而呈现开天辟地的壮丽奇景,时而又是万物归寂的永恒死寂,走进那座宫殿,便是踏入了秩序与混乱的交界线,心智稍弱者,便会瞬间迷失在时间的乱流与空间的裂隙之中,神魂俱灭。
他从不刻意展示力量,但他的力量却弥漫于每一个角落,当一隅星系被贪婪的侵略者铁蹄践踏,当无数文明在战火中哀嚎哭泣,他不会像传统的神祇那样降下雷霆万钧的神罚,他只是静静地出现在那片星域的中心,摊开手掌,一股难以言喻的“混沌”从他掌心悄然弥漫,它不像火焰那样灼热,不像寒冰那样刺骨,它只是“存在”,侵略者的战舰,引以为傲的能量护盾,在接触到那混沌气息的瞬间,便如同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画,无声无息地分解为最基本的粒子,回归宇宙的原始素材,那些穷凶极恶的战士,眼中只剩下纯粹的、无法理解的恐惧,他们的身体、记忆、乃至灵魂构成,都在那股力量下迅速“熵增”,化为一片虚无的混沌,他不是在毁灭,他是在“归零”,将一切强行拉回到宇宙最本源的、无善无恶的起点。
这便是混沌圣君的“道”,他赐予新生,也带来终结;他守护秩序,却又以混乱为手段,他曾在一片被诅咒的死星上,用自身的一缕混沌之气,点化了第一缕生机,让荒芜的土地上长出会唱歌的晶石之花;他也曾将一个因过度扩张而变得腐朽僵化的古老神系,连根拔起,让其在漫长的沉睡中重新思考存在的意义,他的每一次出手,都像是在宇宙的画布上挥毫泼墨,用最原始的混沌颜料,涂抹出令所有既定法则都感到错愕的图案。
世人对他爱恨交织,敬他者,称他为“万物之母”,是他让绝望的世界重获希望,是他让僵化的文明得以轮回;畏他者,则称他为“终极之熵”,他所带来的“新生”往往伴随着旧有秩序的彻底崩溃,他定义的“守护”需要以无数个世界的湮灭为代价,他不在乎世人的评价,因为他本身就超越了“善”与“恶”的二元划分,他是一位诗人,用混沌为墨,书写宇宙的史诗;他也是一位园丁,修剪着过度生长的文明枝丫,有时甚至会为了整片花园的生态,而拔除一棵看似参天的大树。
传说,当宇宙的熵增达到顶点,当所有星辰都燃尽,当最后一丝热寂的寒冷笼罩一切时,混沌圣君将会再次出现,他不会去对抗那永恒的终结,因为那本就是宇宙的宿命,他会张开双臂,拥抱那片死寂,将自身的混沌之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,在一个全新的奇点中,孕育出下一个轮回的清气与浊气,开启另一段关于诞生与湮灭的永恒乐章。
他即是混沌,混沌即是祂,他是秩序的破坏者,也是秩序的最终创造者,他是混沌圣君,行走于无垠的虚空,以众生为心,以宇宙为骨,在永恒的悖论中,执行着那无人能懂、也无人敢问的,属于太初的意志,他的存在,本身就是对“道”最极致的诠释——万物生于有,有生于无,而无,便是那至高无上、包容一切的混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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